小说圣剑魔刀无删减版
八王小说网
八王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姐夫荣耀 母上攻略
小说排行榜 完本小说 综合其它 短篇文学 笑话大全 侦探小说 同人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现代文学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八王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剑魔刀 作者: 忆文 时间: 2017/9/20 
第十五章行踪飘忽
  施鸣峰听铁笔神算屠牧说他目前武林中声誉,已远播湘、鄂、蜀、皖四省,且赞佩他的行止,二十年内君临天下称主武林,该是意料中的事。

  施鸣峰给他说得脸色通红,心里却是暗暗嘀咕。

  “这话从何说起,凭我施鸣峰之,将来能称主武林?这位老人家的玩笑开得太大了!”

  屠牧见他脸色神情,不诧异问道:“施少侠,你声誉能晓传江湖,远播四省的在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施鸣峰摇头茫然道:“施某委实不知。”

  屠牧颔首徐徐道:“这事得要从秃翅飞燕梁立道友说起。”

  施鸣峰一听到他说到秃翅飞燕梁立,已料着几分。

  屠牧道:“梁道友与你在蜀西青城山‘羽虹寨’,和孟夫人铁枝芙蓉扈晓虹等数位会商,经你施少侠授意决定,请梁道友往湘、鄂、蜀、皖四省,通知遭陷‘南天堡’‘蜂巢死牢’的家属后裔。”

  施鸣峰听他说到这里,已知道大概情形,就问道:“屠前辈,您已见到秃翅飞燕梁立?”

  屠牧含笑道:“不然老夫怎会知道这等清楚?”

  施鸣峰接问道:“您在哪里遇到这位老人家?”

  微微一顿,又问道:“不知他进行的情形如何?”

  铁笔神算屠牧道:“老夫路过皖西吴家店,碰到这秃顶老儿,听他说来似乎进行得很顺利,秃顶老儿还说,如果老夫来湘地遇到你施少侠时,要我转言,说是遭陷死牢的后裔家族,会准时赴会邵。‘玉壶’酒店!”

  施鸣峰听得心里大感安慰。

  屠牧颔首慨然道:“施少侠,你做下这桩旷古迄今的功德善事,万家生佛,名垂千古,连老夫等亦沾上你的一份光了!”

  施鸣峰闻听,玉脸通红,垂首不知所答。

  半晌,他才始道:“屠前辈,怎么你老人家又转道折回湘地?”

  屠牧听他问出此话,扪须笑了含蓄地道:“施少侠,你问起此事,该要从你身上说起了。”

  施鸣峰不诧然。

  屠牧接道:“老夫有位武林同道,昔年江湖人称‘驼山公’李四七,此老金盆洗手,业已退出是非江湖,想不到在‘南天堡’寿宴之,亦遭雷火金轮吕老头儿所算,遭陷入九嶷山蜂‘蜂巢死牢’中。”

  施鸣峰不一声轻“哦!”“有这种事?”

  屠牧颔首徐徐道:“此老囚‘蜂巢死牢’,居然给一名‘南天堡’堡丁所救,给他服下一颗灵丹,才险九嶷山。”

  施鸣峰暗暗点头。

  屠牧接着道:“‘驼山公’李四七离九嶷山时,这名吕老堡丁才吐他身份,原来是秃翅飞燕梁立之徒,号称幻变千相路文,卧底来此地‘南天堡’。

  路文告诉李四七服下的这颗灵丹,乃是你施少侠所赠的‘昊天玉芙丸’,叫他出‘蜂巢死牢’后寻访你施少侠,商议应付‘南天堡’之策。”

  屠牧抬头朝他微微一笑:“施少侠,你就是这位李老的救命恩公了!”

  施鸣峰赫然道:“这是施某份内之事,怎能配称‘恩公’两字!”

  铁笔神算屠牧赞地朝他点点头,又道:“老夫在鄂地遇至‘驼山公’李四七,据说服下‘昊天玉芙丸’后,李老一身功夫恢复,他正在寻访你施少侠的行踪。

  老夫告诉他,你施少侠请秃翅飞燕梁立梁道友连络四省武林人物,在湘中邵城‘玉壶’酒店会合应对‘南天堡’之事…可能你目前行踪会转回湘地,极可能会在湘中一带出现。”施鸣峰听得感触不已,暗道:“想不到我施鸣峰会受武林中人这等重视!”

  屠牧又接道:”驼山公’李四七听得少侠行踪已有着落,高兴至极,亦已衔尾赶来此地,五月初五‘端佳节’湘中邵堀‘玉壶’酒店之会,这位‘驼山公’李四七亦要参加一份!”

  两人正在说话时,匆匆走来一位银髯垂,身穿长衫,年寿有七十开外的老者,一见铁笔神算屠牧后影,扪须朗笑起来,大声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屠老,这可给我找到了!”

  铁笔神算屠牧诧然转身看去,大笑道:“李老!咱们正谈到你,你就来了。”

  施鸣峰转首看去,一位银须飘然精神矍铄,背脊隆起的一位驼背老者,他从形相看去,已知道这位老人家就是屠牧所说的驼山公李四七!

  驼山公李四七朝施鸣峰眯眼一瞥,含笑问道:“屠道友,这位小友是谁?”

  屠牧笑了道:“驼老!你向这位小友施下三跪九叩大礼后,老夫才说出他的来历。”

  李四七瞪眼大声道:“老不正经,老夫年届八十,岂能向童稚幼儿叩头之理!”

  施鸣峰听得朱颜酡红,肃客让李四七入座后,吩咐店伙摆上一付杯筷后,横坐一边,呐呐不知所言。

  屠牧含笑问道:“驼老,你转道来湘中则甚?”

  驼山公李四七不耐地道:“老夫过去听你所说,恩公行踪会在湘中一带出现,故又回来希望能找到他,道谢我老儿恢复武功,重见天之恩,再则‘端佳节’已近,老夫要参与邵城‘玉壶’酒店之会。”

  朝屠牧一瞪,又道:“屠老儿,何必明知故问!”

  屠牧一指施鸣峰,大笑道:“驼背老儿,说话老气横秋,叫人听了不舒服,既是专程找来湘地,见到恩公何不道谢救命之恩!”

  驼山公李四七听得错愕一怔,转脸注看了施鸣峰,急忙离椅站起,施礼道:“原来,小友就是我李四七恢复一身功力,能重见天的施少侠。”

  施鸣峰忙不迭的站起,呐呐道:“你老人家切莫多礼,我施鸣峰担受不起,施某此举替武林保留一脉元气,诚属份内之事。”

  驼山公李四七听之连连点头,道:“施少侠说出此话,实在难能可贵,不愧盖代俊彦,老夫若非服下‘昊天玉芙丸’,险‘蜂巢死牢’,遭雷火金轮吕奎所算,埋骨九嶷山后,武林中仅知老夫失踪,而是成了一桩千古沉冤了!”

  施鸣峰听李四七说这话,倏然想起道:“李前辈险‘蜂巢死牢’前,有没有听到雷火金轮吕奎,分拨三批活埋这些蒙害的武林人物于九嶷山之事!”

  两老经施鸣峰此说,各个诧然。

  驼山公李四七道:“老夫被‘蜂巢死牢’中一所里,只是单独一人,后来由一位幻变千相路文英雄暗地送下一颗‘昊天玉芙丸’,老夫功力恢复,破铁栅身死牢,是以施少侠所说老夫就不清楚了。”

  傍边屠牧接问道:“施少侠,你怎会知道九嶷将会有此变故?”

  施鸣峰就把离蜀西“羽虹寨”后,遇到所经过的情形前后说了遍!

  说到这里,接着又道:“我义弟于静已去湘东官渡南桥集,找‘九连玉环’杨天送,林姑娘已去湘北重冈镇探查‘叱火龙’周荣动静。”

  两老听施鸣峰说出这段经过,喟然感慨不已!

  施鸣峰殊感惑地接问道:“您两位老人家是今武林前辈,江湖见识过不少风尘奇士之,施某在路上遇到那位自称‘十一个再加三个’的老者,您们可知道是何等样人物?”

  “‘十一个再加三个’?”两老给他问得愕然怔住,两人相顾一瞥,半晌找不出话来回答施鸣峰。

  屠牧一脸茫然之,问李四七道:“驼老,老夫虽然萍踪天涯,迹各地,江湖上见闻、阅历之深该轮到你了,施少侠所问之人,你说是谁?”

  驼山公给他问得瞠目不知所答,半晌才始道:“老夫迹江湖迄今数十年,自隐退休的前辈中人,即使并无渊源的,老夫亦该知道他的名氏称号。

  施少侠方才所说的那位‘十一个再加三个’,这光怪陆离的称号,确是闻所未闻,就不知道了!”

  施鸣峰接着又问道:“这位‘十一个再加三个’的老人家,后来他又说出自己一个称号,说是‘嘉禾生’游子仁。”

  “‘嘉禾生?”驼山公李四七怀疑地道:“施少侠,你不会听错吧!该是‘嘉禾圣公’四字才是!”施鸣峰含笑道:“不会听错的,我和义弟于静,和林姑娘等曾跟他相处一起,这位老人家肥硕臃肿,诙谐有趣。”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道:“对了,他还是个瘸子呢!”

  “瘸子,‘嘉禾生’!”李四七搜思地喃喃自语:“这么说来此老正是‘嘉禾圣公’无疑了。”

  这时他又感到奇怪起来,抬脸朝两人一瞥,又道:“这瘸子老儿这么些年来少有听到他动静,怎么突地称号改换,又出现江湖,这是怎么回事?”

  施鸣峰听得星眸连转,忍不住问道:“李前辈,这位‘嘉禾生’游子仁,昔年在江湖上是何等样人物?”

  驼山公李四七感慨不已道:“这些才是身怀绝技,游戏人间的真正风尘侠隐!”

  “‘这些’?”施鸣峰声接道:“还不止一个?”

  李四七颔首徐徐道:“据老夫所知这些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尘奇士,就有六七名之数,他们行道江湖,做下功德善事,从不留下名号,是以武林中很少知道他们的来龙去脉,和行踪出没之处。

  后来一段时间,老夫虽然退出是非江湖,可是在武林亦很少有听到他们这数位的侠义事迹出现!”

  注看了施鸣峰含笑接道:“若不是你施少侠提起,老夫还认为这些绝世高人,已返璞归真,魂游太虚了,真想不到的事!”

  施鸣峰从这位驼山公李四七嘴里听到这话,心里暗暗震惊不已:“眼前这位驼山公李四七,在今武林中已是一位前辈人物,而他对‘嘉禾生’游子仁之,还是称颂倍之,可见游前辈昔年武林中身份了!”

  他意念转之际,突然想起“铁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中的两位高人,不由稚然地问道:“李前辈,你老人家所说的人物,如果与‘湖海亭”主、‘金蛟园’主两位老人家一比又如何呢?”

  “施少侠,这些风尘侠隐绝世高人,他们处世行事,对江湖所取的观点都不一样,是以无法比拟了!”

  施鸣峰脸一红,想接问的话不敢说出来。

  驼山公李四七关切地问道:“施小侠,你离这里宁乡后,准备去往何处?”

  施鸣峰若有所思地徐徐道:“目前行止未定。”

  铁笔神算屠牧叮咛道:“施小侠,目下江湖已是山雨来风楼之势,你此去行止,需得小心才是,免遭这些人所算。”

  施鸣峰听得感动不已,含笑向二老道:“多谢您两位老人家关心,我此去会自己随时注意。”

  施鸣峰在宁乡城的酒店里,跟铁笔神算屠牧,和驼山公李四七两人分手后,顺着官道往湘中方向而为!

  这,来一处市面繁荣的镇上,施鸣峰午膳过后,沿着横贯官道的大街走向镇郊时,大街尾端围了大堆乡民,各个仰头在看泥墙上一张告示,这些乡民离走时,脸上都挂了一缕忍俊不的笑容!

  施鸣峰转脸看到,心里暗暗弥奇:“泥墙上贴的的什么玩意儿,把这些乡巴佬看得一个个掩嘴在笑。”

  他一时好奇之下,亦挤进入堆里,抬头朝泥墙上看去。

  施鸣峰看得不但笑不出来,心头骤然一震。

  原来泥墙上贴有一张红纸,写有寥寥数字。

  “兄弟!青树坪的关帝庙外,一只大乌好大!”

  字的下面,添画了三只手臂。

  施鸣峰看到墙上数字,心自嘀咕。

  “梁上伸手莫大哥,他最喜欢别出心裁的搞这些怪名堂,从泥墙红纸上数字看来,莫大哥已跟李婆婆从皖中淮山七旗岭‘铁瓦寨’来湘地,他张贴这红纸,显然正暗示在寻访我施鸣峰呢。”

  他一问当地乡民,才知道这里是鲁店镇,此去青树坪已近湘中邵,尚有一大段的脚程!

  施鸣峰见泥墙这张红纸犹新,料定梁上伸手莫八经过这里鲁店镇张贴没有多久,可能他知道这青树坪有关帝庙之处,把会晤地点定下才走的!

  施鸣峰意外地有了这个发现,漏夜赶路,往青树坪而来,他路过镇集时,大街小巷时有看到这样的红纸。

  他沿途经过处,都是人口稠密地方,生恐惊世骇俗,不敢展施轻功,他徒步赶到青树坪时,已是第三天黄昏!

  施鸣峰在当地乡民探问下,只知关帝庙在青树坪镇外,是一座荒无香烟的古庙,他到古庙纵目四顾,却是藤萝密布,蔓草丛生,一片荒凉,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施鸣峰暗暗感到怀疑起来,自己疑神疑鬼想到梁上伸手莫八,可能把事情错了!

  这时夜深浓,他转首朝古庙看去,嘴里自语地道:“回到青树坪镇上,还要走一大段路,今-晚就在这关帝庙里将就一夜口巴!”

  施鸣峰走进古庙,在大殿一隅把尘土挥干净后,就席地坐下。

  蓦地!

  “壳壳壳!”一阵脚步声响,渐渐进庙门前!

  施鸣峰一听到这脚步声,好像不止一个人,心里诧奇之下,站起身移步闪进大殿的隐僻一角处!

  他从隐处注目看去,推门进来的是个体态魁伟,穿着疾服劲装的中年大汉,衔尾跟着梁上伸手莫八!

  施鸣峰一眼发现莫八时,正要现身招呼时!

  只见梁上伸手莫八冷冷的向这名劲装武生道:“大殿上坐下!”

  这名彪形大汉两眼直视,莫八说出这话后,好像木偶似地“噗!”的跌坐地上。

  施鸣峰看得诧奇不已,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跟莫大哥分手这些时,他又学到了左道旁门的法,在作这名武生!”

  他本想现身招呼莫八,一见他这种扑朔离的行止,看得心里暗暗惊奇,索就藏身隐处一观动静!

  梁上伸手莫八朝大殿中看了眼,冷冷道:“把那只石鼎拿过来。”

  大汉两眼直视毫无表现,听莫八说的话,如奉纶旨,站起身捧了那只足有数百斤重的石鼎到他跟放下!

  梁上伸手莫八起长衫一角,解开头“嗖嗖”撒了一泡,冷冷地又道:“把石鼎里倒在庙门外。”

  大汉两手捧起石鼎,乖乖地走到庙门外,把倒了又捧了回来,轻轻放落大殿,直了身站在莫八跟前!

  莫八冷冷地接道:“睡吧!”

  大汉听莫八说“咕终!”倒在地上睡去!

  藏身在隐僻处的施鸣峰看得啼笑皆非,暗道:“莫大哥最爱捉弄人,什么地方给找来这样门手法,把这名疾服劲装的大汉,制得服服贴贴。”

  这时只见梁上伸手莫八瞪看了死尸似地倒睡在地上的大汉,自语地在道:“你这厮害人反害己,你想暗算我梁上伸手莫八,该你自己受罪啦!”

  施鸣峰听得疑惑不已,暗道:“这个‘活死人’似的大汉,怎么还会暗算莫大哥呢!”

  施鸣峰藏身大殿隐处,见梁上伸手莫八行止诡奇,令人百思莫解,忍不住游身闪出,大声道:“莫大哥,你怎么啦!”

  梁上伸手莫八见一瞥身形从隐暗角落电而出,蓦地一震,当他发现竟是施鸣峰时,堆下脸的欢笑,道:“兄弟,是你,我知道你行踪如果在湘中一带,见了红纸条一定会找来,我料得不吧!”

  施鸣峰眉宇一皱,手指躺睡在地上的大汉,诧问道:“莫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梁上伸手莫八笑了自负地道:“木匠做棺材,做了让他自己睡,这小子活该,他想在你莫大哥身上打主意,结果自作自受。”

  施鸣峰听得一片惘。

  为乙又道:“我来青树坪时,前面小镇上碰到这家伙,素昧生平,这小子竟像遇到爷爷似地一见如故,还拉了我上酒店。”

  施鸣峰听得暗暗称奇,心道:“像你莫大哥这样怪人,才会碰到这种怪事!”

  梁上伸手莫八朝睡在地上的大汉死盯了眼,才道:“人情一把锯,你来我去,哥儿俩大块,大口酒一起吃喝,总该攀得上积分的情才行啦。

  这小于把我请进酒店,叫了不少酒来,堆笑脸的请我吃喝,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施鸣峰听得出神,楞楞地看着他!

  梁上伸手莫八咧嘴一笑,接道:“果然这小子下手啦。他拿了酒壶替我斟酒的时候,故意把肘臂一挪,把我筷子撞落地上,装得浑然不知似地替自己添酒!

  我看得暗暗嘀咕,这小子搞的什么名堂,我弯下捡地上筷子的时候,偷偷侧目一瞥!”

  施鸣峰豁然想到,道:“莫大哥,他在你酒杯里下了手脚?”

  莫八摇头道:“兄弟,你猜错啦。”

  “他把自己酒杯给我,把我的一杯酒拿去,下手好快!”

  施鸣峰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梁上伸手莫八“嘻嘻”笑了道:“兄弟,你就不知道啦!这是黑道上偷天换的手法,他先在自己酒杯里下了手脚,只要一霎时间,他就能把两只杯子换过来!”

  施鸣峰愕然道:“莫大哥,你把这杯子酒喝下去啦?”

  莫八笑了说:“我捡起筷子后,故意好像发生什么事似地瞪直眼,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后面的酒店门口处。

  嘻嘻,这小子可上了我大当啦,他见我神情出奇,亦转身朝店门看去,就在他转身时候,你莫大哥也来个‘偷天换’,把我这杯子酒换了过来,这厮掉身过来时,我煞有其事地告诉他,方才出店门的汉子,真像我六年没见面的舅子。”

  施鸣峰听得忍俊不笑了起来!

  莫八接着道:“这小子,该是他倒霉,深信不疑,连连点头道:‘脸膛相像的人常会碰到!’你莫大哥忙举杯相邀,和他干下这杯子酒。”

  施鸣峰听得出神,急问道:“莫大哥,后来呢。”

  梁上伸手莫八一指睡得像死猪似的这名大汉,道:“后来?后来他就失真似地跟了我啦,你莫大哥要他做什么,他就乖乖地听我的指使!”

  施鸣峰诧异不已道:“会有这不可思议的怪事!”

  梁上伸手莫八含笑道:“兄弟,这不算奇怪,只是江湖黑道上的一种下之手法而已!”

  施鸣峰狐疑道:“莫大哥,这汉子是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

  莫八摇头道:“这小子现在浑浑噩噩,真没有更醒过来,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施鸣峰道:“你有没有法子把他治愈过来?”

  莫八答道:“我用江湖上一般治救的药物试过,却没有一点效力,可能这小子使的,是种极毒厉的东西。”

  施鸣峰听得殊感疑惑:“莫大哥,这汉子为什么找上了你呢?”

  莫八苦笑道:“这事你莫大哥更不清楚啦!”

  施鸣峰暗暗惊疑,心道:“过去铁笔神算屠前辈曾有说过,江湖上山雨来风楼,杀机四伏,此去行止,需要多加小心。

  莫大哥遇到这个‘活死人’的大汉,极可能隐含了一种云诡波谲的计,幸亏碰到他的手里。”

  施鸣峰辗转沉思找不出一个结论,忽地想起的问道:“莫大哥,你和李婆婆去皖中‘铁瓦寨’情形如何了?”

  梁上伸手莫八略作沉,始道:“还算不错!”

  “‘还算不错’?。”施鸣峰听他回答得出奇,不心里迷糊起来,但楞了半晌,忍不住接着又道:“莫大哥,你和李婆婆是去皖中‘铁瓦寨’?”

  “嗯!”莫八简略地应了声!

  “‘铁瓦寨’有没有遭人所算,遇到凶险?”

  “‘南天堡’雷火金轮吕奎等这些牛蛇鬼神,还会放过摘星移月范老儿的一家门,当然有嘛!”

  “莫大哥,你跟李婆婆赶往皖中淮山七旗岭,是不是刚巧遇上他们?”

  “晚了一步了。”

  “啊,这么说来我义父一家已给人所害,血洗‘铁瓦寨’了。”

  “没有,这些牛蛇鬼神,魅魑魍魉,一个个却拔腿溜走,哪里像你说的那么严重。”

  “莫大哥,你跟李婆婆去‘铁瓦寨’,不是晚了一步,来自‘南天堡’这些匪,又如何溜走的呢?”

  “兄弟,别追问那么紧,打退‘南天堡’这些牛蛇鬼神的:可不是你莫大哥,和你那位李婆婆呢。”

  “是谁呢?”施鸣峰听得像跌进五里层浓雾里,他接着道:“莫大哥,是不是义父‘铁瓦寨’,事前已知有些凶变,已邀请武林高手,严阵以待,才把他们打退的?”

  梁上伸手莫八摇头道:“兄弟,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啦!‘铁瓦寨’里众人,还不知道他们寨主爷范老儿已跌进‘南天堡’雷火金轮吕老儿所设的‘蜂巢死牢’里!”

  施鸣峰一片惑然地看了看莫八!

  莫八接着道:“据‘铁瓦寨’里的人所说,那天夜晚突然出现不少身怀绝技的江湖人物,四面围袭,来势凶厉。

  ‘铁瓦寨’里正待应变时,同时又出现了脸蒙巾布,身穿长袍,行止离奇的人物,没有几个招式下,摧朽拉枯地把这些坏蛋打跑啦!”

  施鸣峰听了诧奇至极,喃喃道:“这些人又是谁?”

  梁上伸手莫八又道“‘铁瓦寨’里这些酒囊饭袋,起先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等到你的莫大哥和老太婆赶到‘铁瓦寨’,把前后情形一对照,才知道这江湖高手,却受命吕奎老头儿,来自‘南天堡’的!”

  施鸣峰忍不住又道:“这些脸蒙巾布,身穿长袍,暗中守护‘铁瓦寨’的,是何等样人物?”

  莫八慨然道:“这事别说你莫大哥,把老太婆亦搞糊涂啦!”

  展脸一笑,又道:“有人出手相助,省了咱们一番手脚,这是一桩再便宜不过的事情,偏偏这个老太婆不领这份感情。

  她认为有损她的威风,赌气离开‘铁瓦寨’,要把暗中守护的这些人,要调查一个水落石出。”

  施鸣峰诧然道:“李婆婆人呢?”

  梁上伸手莫八双掌一摊,没可奈何地道:“走啦,去找那些蒙面人去啦!”

  施鸣峰暗暗称奇不已:“天下会有这等不可思议的事!”

  莫八又道:“老太婆一走,你莫大哥亦掉身回转湘地了。”

  施鸣峰豁地道:“莫大哥,你有没有碰到秃翅飞燕梁前辈?”

  梁上伸手莫八摇头道:“这个马头脸,秃脑袋的老头儿,一看到他就厌烦了,最好一辈子不见他。”

  莫八说到这里,朝他滴溜注视一眼,始道:“兄弟你莫大哥的话都说完了,你呢,你怎么来湘地,对啦!又怎么看到我贴的红纸?”

  施鸣峰把他分手后的经过说了遍,接道:“这位秃翅飞燕梁前辈,就是卧在‘南天堡’,化名吕忠,‘幻变千相’路文的授业师父。”

  莫八一撇嘴,道:“凭这么一个活宝似的师父,会教出一个好徒弟来!”

  施鸣峰感慨地道:“莫大哥,对人不能取之貌相,更不能存有偏见,此番江湖上‘南天堡’的变平静,梁前辈师徒的汗马之功该列第一。

  幻变千相路文卧底‘南天堡’,抄录‘蜂巢死牢’中武林人物的名单,由金笛子乐华险死牢携带出来。

  路文知道他师父轻功脚程神速,由他老人家转知湘、鄂、皖、蜀四省的家属后裔,共声申讨‘南天堡’!”

  梁上伸手莫八听他说出这段经过后,虽然不敢否认,只有点头轻“嗯!”了声,接着却恨恨地道:“吕奎老头儿真死不要脸,堂堂一个‘南天堡’堡主,竟做出掳劫人质,邀胁勒索的勾当出来。”

  抬脸向施鸣峰又道:“兄弟,‘羽虹寨’铁枝芙蓉孟夫人,她已答应出明珠一斛,黄金十万两,给吕老头儿?”

  施鸣峰颔首道:“答应他‘端午节’后十天,将明珠、黄金送到‘南天堡’!”

  “‘端午’后第十天?”莫八诧异道:“兄弟,孟夫人为什么不前不后,偏偏找上这一天把明珠、黄金送去呢?”

  施鸣峰道:“我方才已有说过,湘、鄂、蜀、皖四省遭陷在‘蜂巢死牢’的后裔,家属,由秃翅飞燕梁前辈转告,邀他们在五月初五‘端午节’中午,会聚在湘中邵城里‘玉壶’酒店,共同商讨应对‘南天堡’之策。”

  他朝莫八抬脸一瞥,又道:“就在这十天之间,显然咱们已有决定对付‘南天堡’吕老贼之计了!”

  梁上伸手莫八惑然道:“你们准备如何对付老头儿?”

  施鸣峰道:“不外是‘火攻’两字!”

  莫八凝容点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吕奎老儿平素出手狠毒,此番让他们尝尝‘毒’的味道好不好受!”

  突然咧嘴“噗”的一笑,含蓄地道:“兄弟,你那位半男不女的宝贝兄弟,和田舍村姑林姑娘,有没有吵架,是不是很合得来?”

  施鸣峰听他把话问得出奇,不由玉脸一红,道:“怎么合不来呢?”

  抬起脸朝莫八狐疑地多看了眼,心里暗暗纳闷!

  这时,晨曦初曙,将黎明时分!

  施鸣峰朝殿上“呼呼”酣睡了的大汉看了眼,道:“莫大哥,这大汉你想如何处理才是。”

  微微一顿,又道:“据我看来,不会是桩单纯的事情,此人显然有人唆使,才会打你莫大哥的主意的,是以…”

  梁上伸手莫八不待他说完,蹙眉点头道:“兄弟说得对,我也有这样想法,可是这厮真失,叫他做什么,他就做,就是不会说话,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施鸣峰颔首自语似道:“如果静弟在此的话,他会把这汉子救过来!”

  梁上伸手莫八朝他瞅了眼。

  这时他忽地想起,道:“兄弟,你说‘南天堡’吕奎老儿,分批活埋‘蜂巢死牢’武林中人在九嶷山,可真有此事?”

  施鸣峰颔首道:“这事不会有错。过去鄂南五老峰‘上德观’妙清老道说过,‘大漠四寇’以借刀杀人之计,用吕奎之手把这批人救出来。”

  梁上伸手莫八两眼滴溜注看了他,徐徐道:“兄弟,你看怎么办才是,把关在死牢里的武林中人救出来。”

  施鸣峰慨然地道:“莫大哥,把这些武林人物救出‘蜂巢死牢’非你我兄弟两人所能做到的,目前只有设法如何让他们挨过五月初五,直到‘端午节’第十天后的这一段时间,那时,‘南天堡’发生变时,才能趁机把他们救出来!”

  莫八搔首喃喃道:“兄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你又如何进行呢?”

  施鸣峰垂首搜思地缓缓道:“莫大哥,在‘端午节’,我想一探‘南天堡’!”

  “一探‘南天堡’?”莫八诧然一震,道:“兄弟,你先说给大哥听听看,到‘南天堡’又该如何呢?”

  施鸣峰苦笑地道:“现在亦说不出究竟来,只有到时见机行事了!”

  莫八连连点头道:“兄弟,咱们兄弟俩,祸福共受,我跟你一起往‘南天堡’,到时咱们俩碰上刀山油锅,再作打算了。”

  施鸣峰听梁上伸手莫八朗豪迈地说出这些话,心里感动不已,他知道莫八的个性,不敢推辞,只有不安地道:“莫大哥,为了我兄弟的事情,怎能劳你神呢?”

  莫八两眼一瞪,不乐意的道:“兄弟,你说这话太见外了。别说咱们俩情逾同胞,共生共死,就是以今糟糟的江湖形势看来,谁都该出份力量,把那些妖魔鬼怪一个个斩掉。”

  施鸣峰赞地道:“莫大哥,兄弟早看出你是个血男儿。”

  莫八听他说出赞扬自己的话来,突然脸膛一红,语又止地嗫嚅了半晌,咧嘴“噗!”的一笑,始道:“兄弟,你莫大哥不是替自己脸上贴金,处事为人还真过得去,就…就是有这么一点儿怪毛病!”

  莫八猛搔自己后脑,喃喃道:“就是,看到喜欢的东西,手上,眼睛红,心儿噗噗地直跳,想来个妙手空空,顺手牵羊!”

  施鸣峰听得忍俊不笑了起来,心里暗道:“莫大哥,这不是你怪毛病,该说‘贼脾气’才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梁上伸手莫八朝地上这名汉子瞪了眼,蹙眉道:“这小子怎么办呢?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搜思地喃喃又道:“我莫八委实想不起,跟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施鸣峰颔首徐徐道:“莫大哥,这汉子找你麻烦,来龙去脉,如果咱们把这事细细分析的话,也许可以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莫八倏然道:“兄弟请道其详,你莫大哥洗耳恭听!”

  施鸣峰接道:“这汉子害人反害己,失真的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错将冯京作马凉’,张冠李戴,找错了你莫大哥!”

  莫八点头不迭道:“兄弟说得有理,还有一种呢?”

  施鸣峰凝容缓缓道:“说到第二种就可怕了!这汉子受人教唆,就冲着你莫大哥来的。”

  莫八茫然道:“有谁会找上咱莫八的岔子?”

  施鸣峰贪首道:“最有可能的,就是‘南天堡’吕奎老儿了!”

  莫八狐疑道:“吕老儿麾下高手如云,他想找我莫八的麻烦,不会太困难,随便叫上一二个武林高手,暗算明斗就可以了,何必刁钻古怪来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鬼名堂。”

  施鸣峰道:“这事我现在才把它想通过来。

  如果要搜索这汉子的来龙去脉,该从皖中淮山七旗岭,吕老儿派下高手围袭‘铁瓦寨’,铩羽败归说起才是。”

  莫八皱眉道:“兄弟,你把话扯得太远啦,你莫大哥发生这事,就在此地湘中一带,怎会拉到皖中淮山去呢?”

  施鸣峰颔首徐徐道:“莫大哥,你听我说,一点没有错。‘南天堡’吕老儿派下高手,铩羽败归,据你说是栽在数名身穿长袍,脸蒙巾布的怪客手里。”

  “‘铁瓦寨’这事的发生,完全出于‘南天堡’里的这伙人意料之外,他们遭受此挫,虽然败退,可能并未离开‘铁瓦寨’近围,显然要找个水落石出,这些蒙面人何等来历,方能在吕老儿跟前有个待。”

  莫八点头道:“兄弟这话说得有点道理!”

  施鸣峰朝他抬脸一笑,接着道:“可能这时候,你莫大哥出现在‘铁瓦寨’,给这些牛蛇鬼神暗中注意到,他们一边飞报雷火金轮吕奎,一边对你来个衔尾盯踪,接吕奎老儿谕示以后,就对你莫大哥下手啦。”

  梁上伸手莫八殊感疑惑地道:“兄弟,照你这么说来,我有点不清楚啦!”

  “事情出在皖中淮七旗岭,怎会一拖就拖来湘中待啦。”

  施鸣峰道:“‘南天堡’吕老儿派下高手,在‘铁瓦寨’栽了一个大跟斗,惊弓之鸟,摸不清对方底细,还敢放肆。

  你莫大哥进入湘地一带后,就是吕奎老儿严阵布防的心腹地带了,于是想出这么一个计‘请君入瓮’!”

  梁上伸手莫八听得一对眼睛儿滴溜滚转,闭目沉思了半晌,始道:“兄弟,你说得入情入理,可是吕奎老儿派下这小子来找你莫大哥的用意又何在呢?”

  施鸣峰展脸一笑,道:“莫大哥,转弯抹角把话说到这里,现在就简单了!

  如果真是出我所料的话,吕奎老儿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将你真失,骗进‘南天堡’后,再把你治愈过来,要你乖乖说出暗中守护,铁瓦寨的蒙面高手,他们的来龙去脉,何等样人物!”

  梁上伸手莫八听到这里,豁然理会过来,点头道:“兄弟,你说对了,真像亲眼目睹似的!”

  施鸣峰朝地上这名汉子看了眼,又道:“这不过是猜测而已,详细情形还要他亲口说才行!”

  两人正在说话,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李魁,别卖命的找啦,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奇怪!钱三儿你说张清这小子上哪儿去啦?”

  “我亲眼看他跟那个穷酸进酒店去的,后来你在街尾招呼我,咱们谈不了几句话,转身再去酒店看时,不但张清不见了,连咱们奉命盯踪的那个穷酸,亦影踪杳然,不知去向了,这事可叫人想不通啦,奇怪!”

  “钱三儿,你看张清会不会遭意外?”

  “这事就很难说了!不过咱们三人奉命盯踪到现在,这穷酸看来不像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而且张清身上还藏有‘失魂散’珍药,除非张清遇到了穷酸一伙中的人物,行藏揭穿,这时就没法预料了啦!”

  说话声音渐近庙门外!

  大殿上施鸣峰和莫八,听外面两人的对话,殊感诧奇!

  施鸣峰悄声道:“莫大哥,这两人说话有点蹊跷,他们会进庙殿来,咱们先藏身暗处,看看他们什么行径?”

  莫八点了点头,两人游身闪进庙殿的隐暗处!

  果然“伊啊!”一声,庙门推开,两人暗处注目看去,原来衣着一疾服劲装的两名彪形大汉。

  走在前面一个,拢目一见庙殿上睡得像头死猪似的汉子,突然大声道:“好哇!你这小子,爷们到处搜找,还以为你跌进幽冥地府了,原来你躲在古庙里呼呼大睡,做起太平王来啦!”

  转脸对身后的伙伴道:“钱三儿,你看气人不气人?”

  说着,飞起一腿朝酣睡中的大汉,部肥处踢去。

  这一腿有几分劲道,踢得这汉于几个翻身,爬了起来,却是两眼直视,瞠目看着两人,却一语不发!

  李魁这名汉子气极了,挥手一记巴掌,大声道:“张清,你小子躲在古庙里蒙头大睡,敢情你梦里还没有醒过来?”

  张清给他打得“登登”连退,却是浑浑噩噩的瞪看了两人,失魂落魄似地,还是没有半句话说出口来!

  李魁走上来要揍他时,后边钱三儿突然道:“李魁…慢着…你看张清这般窝囊相,不大对劲!”

  李魁听他说这话,豁然亦想了起来,走近前,一推张清的肩膀,大声道:“喂,小子…你…你怎么啦?”

  他使劲的推了几下,张清还是两眼平视,一语不发。

  李魁诧然掉脸问钱三儿,道:“这…怎么回事?”

  钱三儿走到张清面前,用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张清两眼一眨不眨,还是睁着大大的眼瞪着前面!

  钱三儿叫苦道:“李魁,坏了,怎么搞的,张清身边藏的‘失魂散’给他自己下了肚里面去啦。”

  藏身庙里暗处的施鸣峰、莫八两人,听到他们说出这些话后,虽不知事实真相,已能料出一个大概情形。

  施鸣峰一声薄叱,身形电而出!

  两人蓦被一震,正待开腔说话时。

  施鸣峰举手投足之际,这名李魁汉子被他戳着“肩井”,跌倒地上,钱三儿“脉腕”处已给紧紧扣住!

  钱三儿周天筋血逆,眼冒金星,一颗颗黄豆大汗珠直下来,瞪直眼,颤声呐呐地道:“您…您这位少侠,咱钱三儿又不认识您…您有话可说嘛,这么凶地干嘛?”

  这时梁上伸手莫八衔尾出现。

  莫八还不知这钱三儿是何许人,钱三儿一见莫八脸色骤变!

  施鸣峰略松掌指,沉声喝问道:“你等三人奉谁的命,暗底盯踪,用‘失魂散’毒物来害人?”

  钱三儿“脉腕”处给施鸣峰一松,长长地吁吐了口气,始嗫嚅的道:“小,小的三人,奉堡主爷吩咐行事!”

  “堡主爷?”施鸣峰听得一怔,转脸朝莫八一瞥,冷厉地接问道:“是哪一个堡主爷?”

  钱三儿苦了脸,徐徐道:“就是‘南天堡’的吕堡主嘛!”

  施鸣峰心自忖道:“果然是‘南天堡’吕奎老贼所出的诡计!”

  他又问道:“吕奎老儿命你等暗地盯踪的用意何在?”钱三儿支吾了半晌,抬脸看到莫八时,始呐呐道:“小的奉命行事而已,详细内委就不甚清楚了!”

  施鸣峰一声冷“哼!”扣住他“脉腕”的掌指,骤然加上几分劲道,钱三儿混身一阵哆嗦,脸色泛白!

  他熬忍不住下,只有嚅嚅说道:“少侠,小的实说了,您松松手吧!

  小的三人这份差使,是堡主爷派下来的,前两天箭书飞报来-‘南天堡’,说是奉堡主爷吩咐去皖中‘铁瓦寨’的几位大爷,遇到强敌,败退下来,强敌身份来历不明…只发现一个可疑的中年文士。”

  钱三儿畏缩地朝莫八望了眼,又道:“咱们三人是湘北庭湖畔,接替这份差使下来的,堡主爷吩咐咱们牢牢盯踪,用‘失魂散’骗来‘南天堡’问个清楚。”

  说到这里,苦了脸喃喃道:“少侠,小的们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啦,您少侠贵手高抬,饶了咱们三人吧!”

  施鸣峰听这名钱三儿汉子说出这段经过后,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不相连贯,显然跟自己所猜测,已有几分相符。

  傍边梁上伸手莫作赞佩不已的连连点头,他见施鸣峰问出一个究竟,于是就接道:“兄弟,真相已明,这三个小子打发他们回去吧!”

  钱三儿听到“打发”两宇“噗通”在施鸣峰跟前跪下,哀求地道:“少侠,饶了咱钱三儿吧。”

  施鸣峰见他这份窝囊相,不屑一顾的冷冷道:“小子,你想留下这条命可以,我问你几句话,你要从实详细说来。”

  钱三儿捣蒜似叩头,道:“小爷,咱钱三儿知道的,半句不瞒告诉您。”

  施鸣峰道:“听说你们堡主吕老儿,要把囚在‘蜂巢死牢’的这些武林人,一个个活埋在九嶷山野岭。钱三儿,可真有此事?”

  钱三儿连连点头道:“少侠,您这事问到咱钱三儿身上,可找对人了,‘南天堡’里人,不一定都知道这桩秘密。

  施鸣峰爷已决定在‘端午佳节’前就在这些日子里,把‘蜂巢死牢’中人,一个个活埋了,不过…”

  钱三儿垂首道:“小的听堡主爷贴身的一位总管说,这事情的最后决定,他老人家还要听命一位老前辈的主意才行。”

  “老前辈!”施鸣峰听之殊感意外。

  “是谁?”

  钱三儿呐呐道:小的没有见过,只知道是个爱喝酒,不能喝酒的老和尚。”

  施鸣峰听之不跌足叫恨地道:“果然是他。”

  梁上伸手莫八看得暗暗惊奇:“兄弟是怎么回事啊?这汉子提到老和尚,看他这份出奇的神情。”

  莫八肚里想,两眼滴溜溜地直看了他!半晌,施鸣峰朝钱三儿和另外两名汉子一瞥,道:“今儿放过你等三人回去,以后你们再为非作恶,撞在我施鸣峰手里,就得小心啦!”

  接着,把这名点着“肩井”的李魁汉子,解开道始转过来,两人拉了张清出庙门而去!

  三人走后,梁上伸手莫八忍不住诧异问道:“兄弟,方才怎么回事?那名钱三儿汉子提到喝老和尚时,瞧你这股咬牙恨恨的样子。”

  施鸣峰喟然道:“刚才钱三钱所说的老和尚,就是我曾有跟你提起的那个‘酒尸’卜乙和尚!”

  莫八不楞然道:“‘酒尸’卜乙和尚又怎么样?”

  施鸣峰道:“‘酒尸’卜乙和尚该是宇内江湖黑白道上,一个突出的人物,怀有一身刀剑不伤,水火不惧的‘玄天灵功’!

  ‘八荒天地盟’的‘大漠四寇’,把他收拢后,派来中原武林,匿居在湘北华客城郊的一间茅屋的地窖里。”

  莫八大声道:“兄弟,方才你草草讲了经过情形,就忘了这一节!”

  施鸣峰歉然一笑,接道:“这老和尚来湘地的任务,暗中察看‘南天堡’吕奎老贼的动静,等吕老儿坐定盟主宝座,‘大漠四寇’授意卜乙和尚,送他归天。”

  莫八听得两眼直瞪。

  “有这等事情?”

  鸣峰又道:“吕奎老儿沐猴而冠,自封武林盟主,还不知团团危机四伏,时有罹上杀身之祸的凶变,自己还浑然不知。

  方才这名钱三儿汉子所说的话,一点没错,‘南天堡’吕老儿有所重要变故,还要听命卜乙和尚吩咐!”

  莫八摇头喟然道:“这种虚有其名,傀儡似的武林盟主有的味道!”

  施鸣峰忽地想起,又道:“还有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过去吕老儿寿宴前后,有不少武林正派中人物,丧命在一种毒厉暗器‘银须针芒’之下,这就是‘酒尸’卜乙和尚贼秃驴,经‘大漠四寇’授意,所下的毒手。”

  “啊!”莫八霍然震住,喃喃道:“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施鸣峰道:“这事我已有向你提过,那次我和义弟于静,还有林姑娘,把卜乙和尚骗出‘养心宫’,在草地上摆下酒菜,想从贼秃驴身上,问出一点秘密要闻,突然树林传出一缕话声,咱们三人四出搜找,未见人影出现,等到再回草地时,这肥硕臃肿,烂醉如泥的老和尚已不知去向!”

  梁上伸手莫八惑然道:“给人劫走了?”

  施鸣峰点点头道:“正是!此人用调虎离山之计,劫走‘酒尸’卜乙和尚。”莫八狐疑道:“此人将死猪似的老和尚偷走,有什么用处?”

  施鸣峰慨然不已道:“这就是个‘谜’了,不过从当时情形断来,出手劫走卜乙和尚的,显然是位绝世高人,且不像是敌对中人物!”

  莫八又问道:“兄弟,你方才跌足叫恨,又是怎么回事?”

  施鸣峰感慨地道:“如果‘酒尸’卜乙和尚还在我手里,可以用这贼秃驴名义,假传真谕,吩咐吕奎老贼暂且缓行处死‘蜂巢死牢’这些武林人物之事!”

  梁上伸手莫八摇头惋惜地道:“兄弟,你的主意想得是很好,就是太晚啦!”

  突然!

  施鸣峰注目朝庙门处,一声冷叱:“谁?”

  他出庙门睁目四望,古庙四周围藤罗密布,蔓草丛生,未见有可疑之处!

  这时莫八衔尾出来,诧问道:“兄弟,怎么回事嘛?”

  施鸣峰道:“刚才我在跟你说话时,分明看到半掩的庙门处有人影闪晃。”

  莫八笑了道;“兄弟,咱们在黑黝黝的古庙里耽了一个晚上,可能眼睛晕花啦。”

  施鸣峰垂首轻应了声,蹙眉搜思方才发生的情形!

  莫八拍了拍他肩膀,道:“兄弟,芝麻大的事情,别搜肠苦思了,咱们走吧!”

  两人离古庙,绕上大路,往湘南方向走去。

  施鸣峰对庙门口处,看到人影闪晃之事,他相信不是自己眼神晕花,心里暗暗称奇不已。

  “我施鸣峰即使接连数天彻夜不眠,亦不致会眼神晕花,我朝庙门看到的,分明是怀有一身上乘轻功的武林中人的身形,难道是偶尔经过古庙?抑是窃听我和莫大哥的说话。”

  这时梁上伸手莫八倏然想起,转脸向施鸣峰道:“兄弟,咱们此去往湘南九嶷山,这一段路程不少呢,五月初五前又要转邵,时间不知道够不够?”

  施鸣峰听之骤然一怔,他凝容略作思忖,点头道:“咱们脚程加快,时间就够了!”

  莫八又道:“兄弟,现在胖和尚不知去向,咱们此去湘南九嶷山‘南天堡’,你看该如何进行这事情呢?”

  施鸣峰心绪沉重的徐徐道:“眼前‘蜂巢死牢’这些武林中人,已临生死边缘,纵是剑山油锅我亦要闯进去,到时只有见机行事了!”

  莫八颔首赞佩地道:“兄弟说得对,大丈夫义无反顾。”

  夜晚,两人投宿镇甸客店。

  晨起,正要首途赶路时,客店老掌柜匆匆来到两人共宿的房里,先向梁上伸手莫八上下打量了眼,又朝施鸣峰身上滴溜溜的滚转的看不息!

  两人给老掌柜这付神情看得奇怪起来。

  莫八不耐地大声道:“老头儿,咱弟兄俩可不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你瞧得这么仔细的干什么?”

  老掌柜脸一红,呐呐道:“回两位客官爷,外面有人拖来一辆篷车,要小老儿进来传一个口讯。”

  两人听得一怔!

  施鸣峰诧问道:“老掌柜你找的是谁呀?”

  老掌柜嗫嚅地道:“篷车上的人,要小老儿传讯给两个穿着文士巾衫的客,小店昨晚来投宿的客官,就是您两位穿的文士巾!”

  梁上伸手莫八听得忍不住又是大声道:“老头儿,说话婆婆妈妈的,叫人听了不耐烦,天下穿文士巾衫的多的是,总该有名有姓。”

  老掌柜嚅嚅地答道:“篷车上的人,没有说出姓名,只是待小老儿,两个穿着文士巾衫的,一个是大大少爷,还有一个是小小偷儿,把篷车上的东西交给大大少爷,别交给小小偷儿。”

  老掌柜老眼晕花地又朝两人盯看了一会,喃喃接道:“篷车上东西待两位是不会错的,不知您两位,哪一位是大大少爷,哪一位是小小偷儿?”

  施鸣峰听得不由嘀咕称奇起来,暗道:“这儿是湘中官道沿的小镇,谁也不会知道我施鸣峰和莫大哥的行踪,怎么会有人拖了一辆篷车来找我?”

  倏然,意念一转。

  “难道是蜀西青城山‘羽虹寨’,孟夫人派人架来的一辆篷车,可是孟夫人对莫大哥并无谊,她决不会说出‘小小偷儿’三字!”

  施鸣峰辗转一想,找不出一个结论,只有含笑道:“真是在下兄弟两人,‘大少爷’和‘小小偷儿’之称,是驾车来的故意开玩笑。”

  老掌柜睁大了眼睛,朝梁上伸手莫八盯了眼,才点头缓缓道:“只要不错就行啦,篷车在外面呢。”

  说着,一拐一拐小房而去。

  老掌柜走出客房,梁上伸手莫八气得脸色通红,咬牙恨恨道:“哪一个缺德的王八孙,到众乡僻地的小镇上,找莫爷爷的开心?”

  施鸣峰忍俊不,笑了道:“莫大哥,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平时你最爱捉弄人家,今天就给人家捉弄啦。”

  朝房门一看,又道:“莫大哥,咱们出去看看,篷车上放的什么东西?”

  两人出客店一看,路边停了一辆竟是双马曳拖的大篷车,这位老掌柜似乎责任重大,巍颤颤站立车旁,不敢离开。

  他见两人出店门过来,指了大篷车对施鸣峰道:“客官爷,就是这辆车子,不会错吧!”

  施鸣峰含糊地应了声,心里暗暗叫奇不已!

  他向莫八示意一瞥,到篷车后端,揭开车帘看去!

  陡地,一股浓烈的酒味,朝两人扑来!

  莫八凛然一怔,诧声道:“篷车里有酒味道。”

  施鸣峰注目朝车厢里看去,里面就是放了一只硕大无比,圆滚滚水桶似的大木桶,这股浓烈酒味就出自木桶里。

  他转脸殊感诧奇地向莫八道:“莫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真找错了人?”

  他探出头问老掌柜,道:“老掌柜,驾车的车把子呢。”

  老掌柜见两人认领下来,就走回客店里,听施鸣峰问这话,转脸简略地道:“车上的人,待给小老儿后,自己就走啦!”

  施鸣峰腹狐疑,百思不解!

  梁上伸手莫八突然一咧嘴“噗!”的笑了笑道:“兄弟,别问了不会错啦!”

  施鸣峰愕然道:“莫大哥,你知道啦?”

  梁上伸手莫八脸上展出一缕春风得意的笑容,舌一,徐徐道:“兄弟,篷车里是桶又烈又香的上好美酒,一定是你莫大哥方外知己,武林同道专程送来的,他知道我莫八酷爱杯中之物。”

  施鸣峰听之亦有几分道理,不然,方才老掌柜转言时,不会说出“小小偷儿”三字了!

  两人进篷车里,施鸣峰见这只硕大无比的木桶上,鉴有一颗颗黄豆大的小孔,这股浓烈的酒味从小孔里冒出来。

  梁上伸手莫八看到桶盖点点小孔,惋惜地喃喃道:“可惜,可惜,陈年美酒该密封起才是,什么盖子去凿了这么多孔,真不懂事。”

  自语时,一手使劲的撬开酒桶盖子,探头朝酒桶里看去。

  他这一看“啊!”声惊呼,脸色骤变,跌退两步指了指酒桶呐呐道:“兄,兄弟,酒,酒桶里泡了个人呢!”

  施鸣峰探头朝酒桶里看去,果然里面泡了一个混身赤,肥硕臃肿的老头儿。

  他注目看去,这肥老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想要找的“酒尸”卜乙和尚。

  大桶子的酒泡到他腹处,这老和尚已烂醉如泥,醉倒在酒桶里。

  施鸣峰见老和尚气息低弱,伸手摸进头额,一阵火辣辣烫手,知道他并非有意外不测,只是酗酒过度而已。

  梁上伸手莫八两眼发直,惊诧不已的道:“兄弟,这事可把我搞糊涂了。”

  施鸣峰感慨地道:“眼前的演变,委实出人所意想不到的。莫大哥,可能暗中有绝世高手之助,现在咱们就利用这辆双骑快车,赶往湘南九嶷‘南天堡’行事。”

  他见莫八楞楞出神之状,含笑又道:“莫大哥,你就在篷车里守护‘酒尸’卜乙和尚,详细情形,咱们在路上再谈吧!”

  梁上伸手莫八听他这样说,亦只有钻进篷车里。

  施鸣峰一声吆喝,挥鞭策马,把这辆双骑篷车,电掣风飘似地驰向湘南方向而来。

  路上…

  梁上伸手莫八拉开篷车前端的帘子,忍不住问道:“兄弟,这究竟是恁地一回事?一头肥猪似的老和尚泡在酒桶里,怎么说是有绝世高手暗中相助呢?”

  施鸣峰一边驾车,一边道:“这是我的猜测,大概情形的演变,亦可能是如此!

  过去在湘北华客县城郊树林草地上,劫走‘酒尸’卜乙和尚,和这次把贼秃驴泡在酒桶里用篷车送来的,前后都是一个人。

  此人劫走卜乙和尚的原因,现在还无法把它猜出来,不过毫无疑问这人是今正派武林中一位绝世高手。”

  莫八点头道:“从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出没无踪的行止看来,你兄弟说的有几分道理!”

  施鸣峰又道:“咱们俩人的行踪、遭遇,此人可能了若指掌,是以会暗中将‘酒尸’卜乙和尚放进酒桶里用篷车送来客店!”

  莫八诧异道:“奇怪,为什么把这胖和尚得光光的,泡在酒桶里来呢?”

  施鸣峰含笑道:“这贼秃驴有过‘酒尸’的称号,原因就是一喝下酒,行尸走,真失,前后判若两人了。

  酒是这老和尚唯一的克星,这位老前辈把他泡进酒桶里用篷车送来,人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的妙计!”

  莫八颔首道:“这样说来也对。”

  两人披星戴月,风尘仆仆,驾了这辆篷车已抵湘南嘉禾县城里,在街巷隐僻一隅,找了家客店歇下。

  客房里,梁上伸手莫八如释重负的吁吐了口气,道:“兄弟,好快,你大哥坐这辆篷车,好像飘在云雾里似的。”

  说到这里,忽地笑了起来,又道:“这贼秃驴江湖上给他一个‘酒尸’尊号,再恰当不过了,这两天来我常揭开酒桶盖子,暗地里注意他的动静,他眼睛睁开醒转过来后,就把头脸埋进酒里,‘咕嘟!咕嘟!’不知喝下多少酒后,就闭上眼晴,像一头死猪似地呼呼酣睡去了!”

  施鸣峰含笑揶揄地道:“莫大哥,你跟他一比又如何?”

  莫八摇头道:“你莫大哥与他一比,小巫见大巫,只配称个‘酒虫’啦!”

  施鸣峰忍俊不,又笑了起来。

  梁上伸手莫八凝容郑重地道:“兄弟,笑话说过,现在谈正经了!

  九嶷山‘南天堡’已在咫尺之间,咱们把一只死猪似的胖和尚拖来这里,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先说出来给莫大哥听听!”

  施鸣峰歉然含笑道:“莫大哥,咱们这次来‘南天堡’,兄弟要重用你了!”

  莫八坦然道:“赴汤蹈火,只要你一句话。”

  施鸣峰听得感动的点了点头,道:“明儿咱们离店时,找个僻静处化装一下,免得给‘南天堡’里的牛蛇鬼神注意到。”

  莫八连连点头道:“兄弟说得对,这个好主意。”

  抬脸看了他,又道:“接下去呢。”

  施鸣峰凝容搜思的徐徐道:“咱们在这嘉禾城,再另找一家客店住下…”

  莫八出神地听他说下去。

  施鸣峰又道:“我在客店看守卜乙和尚,你到大街小巷,找十几名小要饭来,每一个要饭的给他们一枝梆子,一个小锣带上。”

  莫八听得瞪直眼,愕然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施鸣峰狡黯的一笑,说:“天机不可,到时自会明白,莫大哥,你依计而行就是啦!”

  莫八两颗眼珠滴溜滚转,大声说:“你不把事情说明怎么行,叫你莫大哥盲人骑瞎马‘闯’!”

  他理直气壮地又道:“兄弟,你莫大哥这条命丢掉是小事,到时候我为了不知内委真相,把大事坏了,这笔帐该算在哪一个头上,还能怨你莫大哥?”

    wWW.bAwAngXs.coM 
上一章  圣剑魔刀   下一章 ( → )
八王小说网提供大量免费的全本小说,穿越小说,网游小说,军事小说,玄幻小说,我们提供的全本小说是小说排行榜作品值得阅读,八王小说网中国最大的免费小说阅读网站
Copyright 圣剑魔刀 八王小说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